苏轼说春兰如美人,不采羞自献,坐久不知香
2022/8/17 来源:不详种兰养兰不是现代小资情调的产物,而是古而有之的风雅之事。包括陶渊明、苏轼、李白、我们很多熟悉的名人、大咖苏轼、李白甚至是我们的唐太宗李世民,都有种兰、养兰的爱好。又因为种兰、养兰而多了许多的诗词杰作。
但是,在养兰、种兰过程里面,也衍生了很多总结出来的“社会问题”……因为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,而是有思想、有深度的学者,因而他们面对普通正常不过的事物,也会引发思考人生!
《石兰》
宋梅尧臣
言石曾非石上生
名兰乃是兰之类。
疗疴炎帝与书功,
纫佩楚臣空有意。
作者梅尧臣,世称宛陵先生北宋现实主义名家,一生创作浩繁,这首是其中之一。
关于这首诗,它咏的是石兰,但诗人并没有从一般人的角度,写花容、姿态,色香等入笔,而是从这种兰的名字入笔:
“言石曾非石上生,名兰乃是兰之类”……石兰以石标榜,但非生长在岩石或者绝壁之中,但确实以兰为名。
不是石上生、那是何出生、何处长?既然是兰,那么它同其它兰不管花香、花色和姿态又有什么不一样?但作者偏偏不提一字。在这里留给读者自己去考虑。
然后就转到第三句:“疗疴炎帝与书功,纫佩楚臣空有意。”这里作者讲了一个石兰的故事:为人治疗沉疴,炎帝因而亲自为它写功劳。
但是,那怕这石兰有如此功劳,但炎帝、明君都已经不在了,沧海桑田,石兰纵有“纫佩楚臣”之意,却转眼成空。
石兰从曾经被炎帝抬举,到受到冷遇,境遇变化落差太大。如果石兰是某个人的际遇的话,个中的情绪,可能会有怨愤、有唏嘘、有淡泊……诗人都没有明写,等读者自己思考“各种的可能性”。
到底是楚臣无意不愿再配兰,还是再也没有了有资格配兰的“楚臣”?反正作者说:“适随尊便,您自己猜去……”这里的“留空”够高明。
《幽兰》
晋陶渊明
幽兰生前庭,含薰待清风
清风脱然至,见别萧艾中。
行行失故路,任道或能通。
觉悟当念还,鸟尽废良弓。
这首诗的前四句写景写物,后四句说理成趣。前两句的“萧艾”象征着作者眼内的庸碌无为的人,同样是植物,兰、艾之分,亦等于贤愚之分……陶渊明以高洁的兰自喻,不愿与“杂草”同流。
后四句,诗人再慢慢讲出有兰而发的感想与见解。一句“当念还”,便将诗人自求清净、急流勇退的归隐之意讲述得淋漓尽致。后人称赞为“真理真诗”,委实不虚。
《芳兰》
唐李世民
春晖开紫苑,淑景媚兰场。
映庭含浅色,凝露泫浮光。
日丽参差影,风传轻重香。
会须君子折,佩里作芬芳。
唐太宗的诗,重点在最后一联诗“会须君子折,佩里作芬芳”,唯有君子采摘佩戴,人与花才算得相得益彰。诗人没有明言,但对如兰般的君子及花中君子的兰花的赞誉、喜爱、怜惜之情已经跃然纸上。
《种兰》
南北朝袁淑
种兰忌当门,怀壁莫向楚。
楚少别玉人,门非植兰所。
第二句的“”怀壁莫向楚”,引用的是“匹夫无罪,怀壁其罪”的典故。
门口为何不宜种兰?因为门乃门庭,每日迎来送往,进进出出,“当门种兰”,兰便阻碍了人进出的通道。
不管是种兰,还是为人处世,阻碍它人,挡了门户路途,自然都会为他人嫉恨,难逃被拔除的命运……兰再美好,也必须要拔掉。兰生错了地方,跟人所处也大有关系。您说是不是呢?
题杨次公春兰
宋苏轼
春兰如美人,不采羞自献。
时闻风露香,蓬艾深不见。
丹青写春色,欲补离骚传。
对之如灵均,冠佩不敢燕。
这首诗是苏轼为杨姓友人所写。前面四句写兰的花色、姿态和香味。后面四句对杨公画的兰画做出肯定,字里行间,都是对兰的喜爱和倾慕。
“如灵君”对应前面的“如美人”,“冠佩”对前面的“不采”,首尾呼应,也对前面的不采进一步延伸。
古风孤兰生幽园
唐李白
孤兰生幽园,众草共芜没。
虽照阳春晖,爱悲高秋月。
飞霜旱浙沥,绿艳恐休歇。
若无清风吹,香气为谁发。
李白一生豪放纵情,千金不折、浪漫酒脱、自见不羁。他的诗,一如其人,瑰丽多姿,豪气纵横,但象这首《古风孤兰生幽园》这样略带伤感,怀才不遇,自叹自惋的诗很少见。
前两句,重点在突出“孤”字,孤独的兰草“芜没”在杂草丛中,暗自关联诗人自己的处境,怀才不遇。第二联句开始,虽有凄凉之状,却无凄凉之语,襟怀坦荡,历历在目。
后面四句,已经是感怀身世,从孤独无奈的忧愁,转为知音唯觅,伯乐难寻的落寞。“若无清风吹,香气为谁发”的诘问,其实是作者自己的感触。
无清风,兰香便难以远传;无伯乐,李诗仙一腔旷世之才,宏大抱负,也就无用武之地。“为谁”之问,问得激愤,也问得悲怨。
但还是没有人可以回答他。整首诗首尾呼应,无论是情感还是格调,都浑然一体,大咖就是大咖。
几个大咖,都从兰入笔,用兰自喻,或怀才不遇,或从兰的遭遇、延伸到感概自己的际遇凋零。都是空有“如兰”一样的风骨,但都像兰一样,没有好结果。
这到底是“兰草”的错、还是“种兰人”的错?读者们自己,您看这些大咖们,跟兰草谁比谁更幸运一些?欢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