揣着大哥大才是大哥大当年北京,只有73
2023/1/3 来源:不详当3岁的婉晴用4G手机玩游戏时,她肯定不会想到,年,在她爸爸还是孩童时,别说触屏手机,连手提式大哥大都是“万元户”才配得起的稀罕物件。年,北京开通第一代移动通信网络,尽管常常要“从楼里面伸出脖子打电话”,但人与人的联系却首次迈入移动时代。
从1G到4G,移动通讯业在30年间的高歌猛进,仅是改革春风吹遍大地的一个注脚。大哥大、黑白电视、单缸洗衣机……伴随着家用电器一代又一代的更迭,是市民消费升级和生活体验的极大丰富。
移动通信·筹建:组网之初最多容纳户
提起移动通信,现任北京移动采购部资深经理的张明禄,会将“星星之火”的燃起时间追溯到年。“年,北京无线通信局开始筹建移动电话网络,北京移动和北方交大做了个科研项目,研究移动通信特高频场强的城市传播模式。”张明禄提起,上世纪80年代初,卫星通讯正火热,移动通讯是作为“市内电话的补充”的角色被提上日程,“这是第一次我们捕捉到了移动时代即将来临的信号。”
年3月,移动电话网在北京开通,手持大哥大第一次进入市民生活,然而,彼时的体验却远谈不上美好。摩托罗拉牌的“大砖头”很是费电,打上半个小时电话,一块电池就耗光了,每天得随身带上好几块电池。通话质量也不好,时断时续,人常常得从楼里面伸出脖子打电话。“年,我们只建了5个基站、73个信道,最多容纳户。”张明禄解释,73个信道意味着同一时间内只能满足73个人打电话,用得人多了,互相抢信道,就会出现“打不通”的情况。
“为什么不多建几个基站?一是观念所限,当时对移动行业并不看好,组网主要是为保证国家和政府机关的通信需求,没想到民间需求。二是设施少、造价贵,用于通话使用的模拟载屏就得20多万元一台,相当于一辆桑塔纳汽车的价格。”张明禄回忆到,一个侧证就是,组网之初,由于觉得坐地铁的人买不起大哥大,便没有将移动信号覆盖到地铁,直到年6月,地铁2号线的18个车站才首次迎来移动信号。
出乎所有人意料,以“市话网的补充和延伸”的角色被建立起的移动网络,很快就风靡全市。仅到年1月,北京就有了个移动电话用户。从全国范围看,统计显示,年全国移动用户仅为户,到了年,这一数字就扩大到1.8万户,其中,个体户、党政机关干部和工商企业管理人员是大哥大的最主要持有者。
移动通信·故事:“2万元一台大哥大,拿着钱还买不着”
买大哥大、申请入移动网在当时风靡成什么样?直到今天,张明禄还记得两个故事。
年,位于闹市口西侧路北、现长话大楼东南角的北京移动复兴门营业厅对外营业,独家经营大哥大,一年以后,北京市民就开始在营业厅排队买大哥大,最长的要排上半年。“当年的一部大哥大可贵啊,2万元一台,每月还有通讯费和频率使用费。可即便这么贵,拿着钱还买不着。”张明禄记得,“木板房改造的营业厅里,大家拎着大包小包的现金过来交钱,交完钱填一张申请单,‘跑单子’的工作人员再拿着申请单送去通讯机房,过两天才能开通。”
张明禄的同事更是遇到过一件尴尬事儿。一天工作完,五个人到路边的一家小饭馆吃饭,手里拿着工作用的大哥大“咚咚咚”放到桌边,就吸引了整个饭馆的目光。看着这一行人的行头,服务员以为遇到了大老板,忙热情地过来招呼,谁想几个人只要西红柿炒鸡蛋等几盘素菜,引来一阵窃笑。
“我们当年的工资水平,哪里买得起大哥大。”张明禄笑着说,每次因工作需要拿着大哥大去坐公共汽车,他都很紧张,既怕把大哥大弄丢了,又怕铃声突然响起惹得一车人侧目,“用得起大哥大的人,谁还坐公共汽车呢?”
移动通信·变迁:从“买不起”到“来一套”
年,当国人争相购买大哥大以期拥有一个身份的象征物时,出生于南京一个普通人家的董明珠只身来到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--珠海,入职一家名叫“海利”的空调企业做销售,这家企业就是日后格力空调的前身。当时,中国的市场经济仍处于初期探路阶段,各个领域都在野蛮生产之中,新兴的空调产业也概莫如是,采购来的零部件组装组装,就成了一部空调。用董明珠的话,“说是手工作坊也不太为过。”
可就是这样的“手工作坊”组装出来的空调,在彼时普通人的眼中,也是谁都没用过的稀罕物。现任北京苏宁易购联想桥店店长的师晓雯,就经历过电器“三大件”逐步红火的20年。
上世纪80年代初,北京人师晓雯从学校毕业后,进入一家专卖店开始卖空调。“初期的专卖店都是‘前店后厂’模式,四五十平方米的店铺内只卖一种家电产品。直到年,苏宁才在刘家窑开了第一家家电卖场。”师晓雯记得,当时北京叫得响的品牌不多,冰箱就认三洋、小鸭、松下爱妻号,电视机就认熊猫、牡丹,空调则是春兰、华宝、华凌和松下。
“当时的工资水平,空调可算是奢侈品呢。”师晓雯告诉记者,到年,北京1P的松下空调单台能卖到元,便宜点儿的国产品牌,一台也要元。多是40岁上下的机关干部或老师来买上一台,只有财大气粗的“万元户”才会一次性买几件乃至更多家电产品。师晓雯回忆道,当年的“万元户”都很有派头,挎着个大腰包,拿部大哥大……
在年的时候,摆在卖场专柜里的摩托罗拉和诺基亚手机还是仿造的假机模,消费者看中某个型号后和导购员说一声,才能进行真机体验,“那会儿一部诺基亚手机就得1万元,都摆真机器怕丢啊,哪像现在,什么新潮大家追什么。”在师晓雯的接触中,“我是工薪阶层,太贵的可买不起”的话自年以后就再没出现过,取而代之的是“来一套”。
移动通信·发展:“5G时代一切将是颠覆性变化”
如今,除了像张明禄这样的老通讯人,已经很少有人还能回想起当年的大哥大其实保密性极差,因为,人们早已习惯于4G网络下的时速,并在等待着5G的到来。
“如果说2G时我们的通讯产品是跟随国外,3G还差一点,4G却已领先。”北京移动规划技术部总经理刘宇自工作起就同网络建设打交道。他告诉记者,刚工作时,他对外介绍的开场词是:“北京的城域网用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设备,西边是摩托罗拉的,东边是诺基亚的……”但到了4G时,他的开场词已变成:“祖国首都的城域网用的都是中国企业自己的产品……”
“30年的时间,我们找到了规律和信心,而不久的5G时代,一切又将是颠覆性变化。”在刘宇的展望中,5G不单单是从2G.txt到3G.jpg再到4G.avi的网速提升,更是将人与人之间的通信扩展到万物连接,打造真正的“数字化社会”。
来源:北京晚报记者赵莹莹
编辑:TF