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国电影,夫妇相濡以沫76年,如今又有多
2022/11/2 来源:不详北京青春痘的医院 http://pf.39.net/bdfyy/tslf/210311/8736734.html
韩国江原道乡下,小溪汩汩潺潺,和煦的阳光映在水面,与不远处的蓝色房顶相得益彰。曹炳万爷爷今年98岁,姜溪烈奶奶89岁,这里是他们生活76年的家。每到秋天,枯萎的黄叶落满庭院。奶奶年纪大了,扫了几下就说好累。爷爷一脸宠溺地说道,我来扫,你去休息吧。当好不容易扫到一起,爷爷打起坏主意,拾起一大捧落叶朝奶奶头上扔去。奶奶嗔骂着老不正经,但很快就发起反击,像小孩子那般嬉戏打闹。
春兰秋菊,围墙边的菊香沁人肺腑,爷爷摘下几朵送给孩子清扫落叶的奶奶,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地为彼此戴上那朵最美的雏菊,嘴里还叨念着人比花好看。夜色寂静如水,奶奶很胆小,入厕时不断叮嘱他不要离开,就在这里唱歌给我听吧。爷爷有哮喘病,喘了好一会儿,稍稍缓和,就认真唱起那首歌谣。这样奶奶就很安心,不会感到害怕。奶奶出来拉着爷爷的手,说他唱得真好听,还问他冷不冷。两个人站在夜里,似乎有讲不完的话。
图片来源于《亲爱的,不要跨过那条江》秋风习习,天朗气清,两位老人相互搀扶着上山砍柴。爷爷年纪大了,再加上哮喘病,看了一会儿就咳嗽不停,嘴里说着真累。奶奶就陪着他休息一会儿,唠着嗑,说起以前年轻时的往事。随后,他吃力地背起那捆柴禾,而奶奶拖着干枯的树枝跟在后面。爷爷说自己要活到岁,到那时我还要你给我做饭,我们还在一起。奶奶说想得美,到那时候我可没有力气伺候你。
秋去冬来,江原道下了好几天的大雪,小溪、山林、庭落就好像一幅摊开的素画。两位老人穿着情侣装一起铲雪,听村里的人说,冬天的初雪对身体很有益处。爷爷有些耳背,耳奶奶的眼睛也渐渐模糊起来,两人相互喂着对方吃下,都希望彼此能够健健康康。倏尔还相视一笑,然后他们又打起雪仗,还互相堆起说是对方模样的雪人,每天过得像新婚的小夫妻,老两口在火炉边烤火。
伴随着柴火燃烧炸裂的声音,奶奶喃喃自语道,我们相遇时,我不过14岁,你19岁,什么都不懂的年纪,我只知道你是家里的雇工,所以一天到晚的喊着大叔大叔,因为你是个小伙子,我很害羞,总是扭扭捏捏,躲躲藏藏,后来我嫁于你。
彼时并不懂什么是夫妻,所谓爱情,一切被隐藏在大雾后面,朦朦胧胧看不真切。爷爷的父母早亡,一直过得很辛苦,入赘到奶奶家后也做了很多脏活累活。两个人结婚后生下几个孩子,他们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,很是辛苦。但回忆起这些时,爷爷却是满脸幸福,他说自从遇到奶奶后就再也没觉得孤单。
新年伊始,子女们陆陆续续从城里赶回家过年,晚辈们磕头行礼,满堂热闹,接着就是吃团圆饭,一大家子纷纷下厨,做了一大桌佳肴。在闲聊时,女儿曾记起一件幸福的事,一次,奶奶从电视上看到柿饼,味蕾瞬间被勾起,念叨着,哎呀,我好想吃柿饼,等回头一看,爷爷却不见了,原来是已经出门去买柿饼了。回忆起这些,奶奶仍旧有些动情。
随着冬天逝去,万物悄悄复苏,到处都是姹紫嫣红的野花。爷爷突然想吃点小菜,两人就到处去采摘。随后,奶奶来到小溪边洗菜,突然一颗石子落入水中,溅起一朵朵水花,她被吓一跳,这般恶作剧的正是爷爷,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坏笑。等洗菜完毕后,他悄悄接近正在喂狗的爷爷。等被发现后,老两口索性打起水仗来,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。
夜晚,奶奶将洗净的小菜切碎,再拌上调料和大酱,香味儿很快弥漫整座屋子,爷爷的眼睛都快被勾到碗里,不停称赞着奶奶的厨艺很棒,而平时胃口不怎么好的他伴着这些小菜能吃下几大碗米饭。看着爷爷大快朵颐的样子,奶奶一脸幸福地说道,我做了一辈子饭,从来没听你说过不好吃的话,做得不好吃的时候你就吃一点,好吃的话就吃很多。后来她明白,是这个男人爱自己,处处都在忍让和包容,一生宠我,待我白发苍苍,你依然如初。
在这个家里,还住着两只特别的家庭成员,黑色的那只狗狗叫恭顺,是捡来的,总喜欢去牧师家,因为那里有只小公狗。而白色的那只叫小不点,温顺乖巧。爷爷奶奶都很喜欢他们像自家孩子那样照顾,有时候还逗他们玩儿。午后,无聊的奶奶用撒娇的语气让爷爷唱歌给自己听。他清了清嗓子,一首动听的歌谣从嘴里脱口而出,奶奶就在一旁打着节拍,还站起来伴舞,而恭顺和小不点儿是这场演出的唯一观众。这时,阳光从厚厚的云层挣扎出来,清风微拂,他们就在三餐四季中慢慢老去。
奶奶的膝盖偶尔会疼,爷爷就为她轻揉,为他哈气。不久后,老年大学组织郊游,老俩口也报名参加。在大巴车里,他们伴着音乐载歌载舞,精神似乎不比那些年轻人差。而到了地方后,爷爷更是活跃起来,开心地又唱又跳。然而归来后,爷爷的哮喘病突然发作,咳嗽的整晚都睡不着觉,饱受病痛的煎熬。奶奶在一旁心疼的暗暗流泪,只能帮它抚背顺气。等稍微缓解后,奶奶为他盖上被子,然后默默坐在旁边,一直守候着他。爷爷睡觉不喜欢关灯,因为他想每次醒来都能够看到那张脸,虽然看了整整几十年,却怎么也看不够,只是这次爷爷的眼神里藏着太多的眷恋和不舍。要是自己走了,她该怎么办呢。
在考火的时候,奶奶喃喃说道,在我14岁那年,爷爷从大雪纷飞来迎娶我,从那以后,他再也没有惹过我生气,一辈子都将我紧紧抱在怀中,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和耳朵,所以,结婚以后,我也会主动去拥抱爷爷。那之后,我们的夫妻关系就变得明朗起来,现在想想,真的很感激他给我这么多的爱。说完,眼睛浸满泪花。
第二天,奶奶帮爷爷沐浴,瘦骨嶙峋的他有些让人心疼。他们穿着情侣装出门去赶集,尽管步履蹒跚,都是手牵手一起走,但爷爷的病越来越严重了,每走一段距离就得停下来休息一会儿。集市很热闹,满街的人,摩肩接踵。两位老人打算买几套孩童穿的内衣,三岁的和六岁的各买三套。奶奶不停地给店主叮嘱道,一定要穿最漂亮的,穿得很舒服的那种。说完,她沟壑不平的脸庞显露出几许悲伤,语气也略带哽咽和悲泣。
爷爷紧紧握着他她的手,不停安抚着她的情绪,可爷爷的心里也同样不好受。在那个饱受饥荒和战乱的年代,他们共生下12个子女,有六个不幸夭折。每当想起这些,老人们都心痛不已。回家以后,奶奶将买来的衣服分类归好,她懊悔地说,多么漂亮的内衣啊,孩子们活着的时候买给他们穿该多好。奶奶和爷爷约定,不论他们两个谁先走,就将这些衣服带去给孩子们穿。这是奶奶第一次谈论起死亡,说着说着就湿了眼眶。
第二天,老两口就这么静静坐在小溪旁,溪水波盈盈,不断冲击着鹅卵石,要是能这么一直和他幸福下去该多好。回家之后,爷爷突然心血来潮,执意要将那面镜子放到原来的位置,奈何太笨重,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成功。这时晚辈从城里回来,几人合力才得以挂上去,但爷爷的心情更加低落了,或许自己是真的老了,不中用了。
渐渐地,蝉的叫声将夏天唤来,转眼就到奶奶的生日,子女们陆陆续续从城里赶回来为母亲庆生,一大家子忙前忙后做了一大桌菜肴,还为母亲唱生日歌祝福,爷爷奶奶很开心,合力吹灭蜡烛,感受着儿孙满堂带来的幸福。但即便是一年两次的团圆,女儿们也会觉得麻烦,又是孝敬自家父母,就是要伺候公婆一家,忙前忙后,累得不行。说到这里,妹妹忽然指责起大哥,说他一天什么都不做,她歇斯底里地吼出,爸爸生病时你来看过吗,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。兄妹当着老人的面吵起来,说着很多恶毒而真实的话。原来,生活永远不是电影里那般美好,有的只是黑压压的人群和一地鸡毛。
雷雨过后,整片大地被重新洗净,但小不点儿却没有熬过这个夏天。老两口悲恸地将它埋葬在离家不远的地方,那里山野风轻,绿草丰盈。奶奶很伤心,嘴里不停喊着,可怜的小家伙,你是怕爷爷以后找不见你,才提前去那边等爷爷的吧。将小不点藏好后,看着爷爷渐行渐远的背影,奶奶还站在那里舍不得走。她安慰睡在那里的小不点,再过不久,爷爷就会去找你,而我也会来和你们团聚,还有恭顺。
奶奶像是有了预感,她怕爷爷也突然走了,便寸步不离睡在爷爷身边。而恭顺的肚里怀了小崽,鼓鼓囊囊的,大概有六七只吧。不久后的一天,医院看病,爷爷牵着她的手,阳光在地面留下很长的鞋印。奶奶很害怕打针,还没开始就喊着疼,将护士和医生逗得笑不拢嘴。事后,她埋怨起爷爷,我那么遭罪,你却一声不吭地坐在这里,就不能安慰安慰我。爷爷是个不太会表达的人,但行动胜过任何语言,会默默帮她轻揉打针的地方。
从医院回来后,爷爷的病情越来越严重,甚至一病不起。大儿子和小女儿率先赶了回来,他们医院,但之前医生说是岁数大了,吃药也不起作用,只能放宽心好好服侍他,活一天算一天吧。女儿哭得很伤心,嘴里不断乞求爸爸好起来,不要再疼了。这些话像一根针扎进奶奶心里,母女俩哭得像个泪人。
有时候时间很慷慨又很吝啬,给你一生挥霍,却不给你半刻时间延长。对于奶奶,他有太多舍不得,爱得入了骨,痛便彻入髓。看着缓慢流逝生命的爷爷,奶奶已经默默开始准备这场生离死别。她开始烧爷爷的衣服,想让他在另一个世界也穿得暖。奶奶说爷爷是提前去给我们引路的,很快我们就会见面。他来接我的时候,我们穿着湛蓝的情侣裙裤,黄色的上衣,手牵手一起走。
然而几天以后,爷爷身体奇迹般好转起来,只是胸口还有点疼,精神有些萎靡不振。奶奶知道这是回光返照,想到这里更忍不住伤心落泪。为此,她日日夜夜守在爷爷身边,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。那几天江原道总是下雨,小溪的水也快溢了出来。奶奶举着伞,眼睛望向山林间的浓雾,多希望爷爷不要跨过那条江。
雨过天晴后,家里迎来一件喜事,恭顺生下六个小崽,胖乎乎的可爱极了。奶奶将一只棕白相间的小崽擦干净抱进屋子,一个新生命和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躺在一起。屋外下着绵绵细雨,爷爷忍受着病痛的煎熬,吃不下饭,瘦得只剩皮包骨,已经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。家医院,但医生也不能阻隔生死。奶奶站在门口,看着那个宠溺自己一辈子的人即将离去,眼泪如雨珠落下。
她回到家里,收拾好爷爷要用的衣服,并将那件寿衣拿出来洗净晾干。医生说爷爷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,奶奶就一直依偎在他的身边,陪他走完这最后的时光。有时候,她多想和爷爷一起走,两人互相搀扶着一起翻山越岭到桥的那边。邻居都向我们挥手告别,我和爷爷也站在那里挥手,那该有多好啊。
秋风萧瑟,落叶归根,奶奶曾记起爷爷说过,人生和花、树叶极其相似,我们在春天茂盛生长,在夏天经历风雨,在秋天随着寒霜凋落,在冬天隐于大地。爷爷对生死看得很淡,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奶奶。后来院落里的椅子,再也没有等来那个老人,恭顺也再也没有看到亲爱的爷爷。
当初他踏着大雪纷飞来迎娶我,我也在纷飞大雪送走伴我一生的你。当初我和你约定好,无论谁先走,都将这些衣服带给那边的孩子们。还有,你要记得,没有我也要好好的过,脸要洗得干干净净,如果你想念我的时候,一定要忍住,我想念你的时候也会忍住。但天黑了,谁会为她在厕所外唱歌;膝盖疼了,谁会为她轻轻哈气轻柔;无聊的时候,谁会为她轻唱那首歌谣。往后的日子怎么过,大概都是孤单的。
家人们都回家了,奶奶似乎也该走了,但说好的告别哪有那么容易,才一个转身就舍不下,索性坐在雪地里,如同一只孤零零的白鹤崩溃悲嚎。那天原野雪,哭声凄,君埋泉下泥销骨,我寄人间雪满头。
《亲爱的,不要跨过那条江》由韩国]陈模瑛执导,是一部真实记录片。电影名取自韩国歌谣《公无渡河歌》,那首歌谣里,丈夫为保护妻子,独身一人淌过湍急的河水,却不慎摔落河中身故的故事。所以大河更像是阻隔生死之地,奶奶不想让爷爷跨过去,人类文明里,时间和爱是永恒,但他们有时候很短暂,有时候又很长。在年轻时,那些少年郎曾把光阴浪费到视死如归,在遇到你后又渴望能够长命百岁,与你永远相依。但相爱的人终究会在另一个世界里重逢,择一城终老。那个江原道,小溪旁就是爷爷奶奶,相依相偎相亲相爱的城,遇一人白首,为你唱歌,为你揉腿,一起走过岁月的刻痕,到两鬓白发丛生。你以为一生一世很难,但终究发现再多的时间也不足以让我们爱够彼此。愿您们白头时身边陪伴的,依旧是在结婚典礼上海誓山盟的他;愿您们白头时能像爷爷奶奶那样含情脉脉凝视对方;愿你们白头时,不是相濡以沫于江湖,而是平凡相守在那座蓝色房顶院落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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